台媽台姐部落格

誰遺落了被染紅的玫瑰

我有個從小長大的老朋友,今年剛40出頭,平時總系領帶穿西裝,一副規整嚴肅的模樣,最近卻從頭到腳都鮮亮起來,黃色的褲子,印花的襯衫,看著比公雞還神氣。我不解,問他,你是不是犯神經了,這混蛋也不答,只神秘地笑了笑,一邊往外走一邊撫著胸前的口袋,那口袋裏插了朵小巧的紙玫瑰,艷紅而精致,還帶著香味,年輕女孩子用的那種水果香。
「年輕人向往前輩的老練成熟,等到達那個階段,頭腦重了,肚子也鼓起來了。」晚上11點,我正要把這句話發到朋友圈裏,嫂子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她斷斷續續地說,我慢慢地聽,聊天到結尾的時候,我對她說:
「嫂子,他晚上被領導叫走陪客戶了,你別多想。」
對面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像某個井口清理掉常年淤積的巨石,新鮮的空氣突然間湧了進來。
「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倆從小長大,沒有誰比你了解他。」
「恩,嫂子,我會看著他的。」
按下結束鍵,我慢慢刪掉屏幕上面的字,剛刪到一半,悠娜就刷地伸出爪子蓋了上去,她是我養的貓咪,品種高貴,血統可以追尋到幾千年前,學名叫中華田園,聽著特別威風。此時她黑黑的眼睛瞅著我,一副「你覺得我好看還是它好看」的小模樣。我冷漠地環抱雙臂,假裝掙紮了幾分鐘,又皺眉又跺腳的,最後還是拋下之前的矜持投入她暖呼呼、毛茸茸的懷抱裏。
我今年41歲了,還有一小時就會變成42歲,單身,沒有老婆,還是個老男人,只有懷裏名叫悠娜的貓陪伴我今年的最後一天,我剛才確信自己騙了人,而且還會繼續騙下去,但至少我從沒騙過自己,只要我沒有老婆。
電影《情聖》改編自吉恩·懷爾德1984年導演的喜劇電影《紅衣女郎》,講訴了內心寂寞的已婚中年人肖瀚在追求自己生命中的第二春期間發生的種種啼笑皆非的囧事,只是原版的老板身份和同事助攻改成了市場部經理和哥們助攻。講句實話,這部電影有點黃,有點俗套,還有很不討人喜歡的價值觀,男主和男主的哥們也都不是什麽好動西,但確實是部優秀的喜劇電影。我在App評論裏讀到一句話,「《情聖》適合哥們一起看,但別帶女朋友去。」而我去的電影院座位上卻滿滿都是情侶,所謂前狼後虎,左豺右狽,中間兩只單身狗,大抵如此。
它給我提供了很好的觀察機會,采用性別化的眼光來看,男人始終更能理解男人,女人也更能理解女人,兩者的笑點同樣各有不同。很多女生看到肖瀚的朋友幫助肖瀚瞞著妻子會表現出不滿,但是男生幾乎都是一副深有認同的樣子,這是男性世界的遊戲規則,無關個人道德。現實中男生外遇所有男性朋友都知道就女生本人不知道的事情很常見,一個男人無論平時表現,是爺們還是娘,這種事上都出乎意料地靠譜,仿佛娘胎裏自帶的敏感基因,反應靈敏。所以我嘗試去性別化的眼光,同時帶入多方角色心理。
一位紅衣女郎搖曳著裙擺,優美地開放在中年的我蒼白乏味的生活裏,她那麽可愛、那麽年輕,有圓潤的肩膀和柔嫩的雙頰,紅紅的撅起來很適合親吻的嘴唇,連名字都恰當地要命——yoyo,悠動著男人心房的莉莉絲,美麗誘惑的魔女。
好吧,那一刻我承認我特麽有點蕩漾了,旁邊的女生說肖瀚老婆對他多好,又體貼又能幹,男生沒回答,我替他回一句,「寶貝,那不是妖精,那是媽。」
yoyo的存在象征每個男人心中理想的女性形象,有著尚未被生活摧折的美麗,是遙遠虛幻的海市蜃樓,因為難以接近才奪目逼人。所以盡管妻子溫柔賢淑,但當一個男人的內心被激情所占據時,為了達到目標你讓他吃屎他都樂意。是不是很熟悉的狀態,他當年追你也同樣調調,你沒變,只是不能讓他心跳了而已。
承認男人的劣根性不比承認自己身為人所註定的膚淺來的困難,我仍就很喜歡yoyo,因為她漂亮地讓人生不起氣來。同樣地,我也高興周圍的女性沒有一面倒的結論,仍有少數持不同的態度,正如道德需要存在,自由的思想同樣不可或缺。但是支持男主,也談不上,從第三方角度考慮,不過是一個男人為色所迷,想要追求更漂亮的異性並且固執地認為女神純潔無暇最後夢想破碎的故事,是器官對器官的吸引,扯靈魂真的太侮辱人了。
一群大尾巴狼,裝你麻痹真愛。
Ps:結尾男主最終回歸家庭,也明白了家人的重要性,像初次約會的年輕人一樣在單面鏡前搔首弄姿等待妻子,那是一切的原點也是終點。
也許我們從未老去,只是遺落了開啟心跳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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